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漂亮的女领班疯了

社会复杂,江湖凶险,漂亮的女领班疯了。她叫小琴,是镇上回味餐绾的领斑,我上过该餐馆,认识她。

她那昔日迷人的面容,得体的衣着,举止文雅的模样,己不复存在。与眼前赃兮兮,蓬头垢面,口中念念有词的形态相比,有天壤之别。她为什么会疯?又是怎样发疯的?我可是一清二楚。

来自贫困山区,初中毕业的小琴,怀着美好的理想进城打工。学历低无技能,能找到什么好工?她在回味餐馆己打拼两年,从洗碗传菜做起,成了今天饭馆十来个服务员的领班。她工作吃苦,待客热情,服务周到,有好容颜,成了餐馆的一张活名片。顾客慕名而来,带动了饭馆的消费,也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,只是小琴并不清楚内在的含义罢了。

那些自认为是镇上人物的老板商贾,达官贵人,之所以屈聚名气不大的回味餐馆,说穿了,这里有点山雀冬茅老鼠石田鸡等野味外,很大的原因,就是冲着小琴的美貌来的。你看,吃着山珍,喝着美酒,身边站着如花似玉的服务员给斟酒,不知有多惬意。正因为如此,厄运悄悄地向小琴袭来。

那天,县里的一位某副局长摆生日宴,选在回味餐馆。酒杯交碰之间,小琴象往常一样,给客人添酒。席间沿江酒店的吴老总,不知是喝多了,还是那根筋搭错了弦,对小琴说,要她跳槽到他酒店去当领班。人往高处走,小琴本来就想离开回味餐馆,只是没有机会,现在沿江酒店老总相邀,正中下怀。不过她还是故作姿态,说你这么大的酒店会看上我?开什么玩笑?吴总说,真的请你加盟,只是要试一下酒量,你能把这杯酒喝下去,不醉倒,我决不食言。这可是52度的白酒,并且店里有规定,不准服务员陪酒,小琴不管这些,只要能跳槽,拼。端起杯子,一口闷下,面不改色,微含笑,引来满堂喝彩。

回味餐馆老板听说之后,很不高兴。真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,觉得留不住她,有人挖墙脚,为了面子,决定先下手为强,借违反规定陪客饮酒为名,炒小琴鱿鱼。小琴想,这不正好?此处不留爷,自有留爷处,怕谁?我这就到沿江酒店报到去,信心十足。

谁曾想到,邀小琴到沿江酒店当领斑,是吴总酒宴上斗酒的一句戏言。是大款们作弄涉世未深女娃的恶作剧,是饮酒时戏弄女孩的雷语。单纯的小琴信以为真,她来报到,根本就不是那回事,连见吴总的机会都没有,人家将她挡住。不过她不死心,她估计是工作人员有意刁难,缠着酒店人事部的陈小姐不放,直嚷嚷是吴总亲口许愿的。陈小姐想,莫不是吴总采野花惹的祸?这年头什么风流韵事没发生过?既然答应人家了,干吗不吩咐一下我们?正好这时,有人告诉陈小姐,吴总回到办公室了。于是陈小姐同意小琴去找吴总,看他会不会给下指示。

吴总当然不认帐,岂有饮酒招人的道理,那只是饮酒作乐的戏言,不能当真。当小琴说到因陪酒被炒,现在工作无着落,泪如泉涌。吴总不同情,人家是不相信眼泪的。她央求说,撇开戏言,收录作打杂,总比没工作强。吴总却是铁石心肠,没有商量余地。召来保安,将她逐出门外。小琴的遭迂,得到人们的同情,纷纷暗里指责吴总无良,但只是背后的窃窃私语,谁敢公开叫板,找抽?不久,好事的人,竞杜纂出吴总和她有一腿,始乱终弃的黄色段子,你说混蛋不混蛋?

人在社会里,乞丐也有朋友,小琴也有自己的好姐妹。她们通过关系在镇南边的一间小饭店为她找到栖身之处,边洗碗边寻新的机会。无奈的她,只能将就。一段时间之后,那些流言蜚语传到小琴耳朵里,气得她哭了整个晚上。心想,有权的人作弄自己,无聊的人编排自己,使自己既丢了工作,又损了名声,我招谁惹谁呢?她越想越气,越想越恼,越想越憋屈,没人排解,诉说无门,终于钻到牛角尖里出不来,精神错乱,疯了。那天,她头发蓬松,衣冠不整,跑到沿江酒店门前,拉过往的人们进酒店去消费,说她是这里的领班,入内就餐,她负责签字,八折优惠,弄得大家哭笑不得。好事的人乘机打闹起哄,引起大街交通堵塞,大伤脑筋,交警不得不前来疏导。幸好小琴堂叔在镇政府工作,得知情况后,将她送往精神病医院。然而一个打工妹,能付得起昂贵的医疗费吗?等待她的又是什么呢?


在现实的司法里,无法找到条文来惩治那些有权和有钱的无聊者的,充其量只能在道德法庭上遣责而已。这也许是漂亮女领班疯了的悲哀吧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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