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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窝窝里的趣事

山窝窝里的趣事

作者:用心呵护你

我的老家忽鸡沟在我的记忆中有许多趣事。每每闲暇无事,总要在脑海中过一遍。不管能捕捉多少,总是乐不可支。

在 姥姥家场面拣鸡蛋,就是一件让我即开心又难忘的事。

我的姥姥是一个小脚老太太。她的脚是标准的三寸金莲。在我的记忆里,姥姥没有年轻过,总是老态龙钟。但是,却干净利落,百倍精神。

姥姥住在一个山沟的窑洞里。窑洞依山而建,面向壕沟。窑顶是一条乡间大道,通向四面八方。窑前是一道四、五深的沟。窑洞的院子并不大,东西六、七米,南北七、八米。窑洞内的面积更是小的可怜。一进门,向前跨两步也就到了炕沿了。由于地方小,家里的摆设也就简单多了。一个一米长的板箱,一个水缸。虽然摆设简陋了些,可是处处却显得干净整洁。炕沿用米糊糊浆的铮亮铮亮的,苍蝇上去都打滑。炕上铺着两块毡子,纯白色的羊毛毡子,坐上去有些扎人。被褥整整齐齐地堕在窑掌上(窑洞底部)。

那是一个艳阳高照、丰收在望的秋天。我随着母亲和哥哥去了姥姥家。刚走到院子里的时候我便大声喊:“姥姥,姥姥在不在?”等到快到家门口的时候,姥姥便开了门,拄着那根永不离手的拐杖,迈着小脚迎在了门口。姥姥笑眯眯地说:“我这个淘气外甥又来啦。今天又的去场面拣鸡蛋。”因为我爱吃炒鸡蛋烙油饼,所以一来姥姥家,姥姥总要给我吃上这一口。

去场面(打粮食的地方)拣鸡蛋是我最爱干的事。

姥姥家的场面在窑洞背后的山顶上,那时是集体的场面。由于离姥姥家近,姥姥散养的鸡老往场面里跑。充足的粮食让这些宝贝们乐不思归。吃饱了就在那里溜达。溜达完想下蛋了就找一个舒服的地方下去了。

进家坐了一会儿,没什么好玩的,我便嚷着要去拣鸡蛋。妈妈在家里帮姥姥收拾东西,姥姥拿了一个蒲萝(用芦苇编织的小筐子)带着我和哥哥去了场面。

顺着一条弯弯曲曲的小道走上去,便是一个堆满了粮垛的场面。足有一个足球场地那么大。一个个粮垛,象一座座散落在平滩上的蒙古包,错落有致,静静地候在那里。两条黄狗摇着尾巴,“汪、汪”地叫着,互相追逐戏耍着。一群群黄的、白的、杂毛的笨鸡,迈着悠闲的步伐,晃动着脑袋,东瞅瞅西看看,在公鸡的带领下漫不经心地在地上觅食。

场面里空无一人,只有秋风微微地飘过,带来阵阵麦草的芳香。“鸡蛋在哪儿呢?”我拉着姥姥的手问道。姥姥指了指粮垛说:“就在那里呢。”我顺着姥姥指的方向往上看,除了麦秆什么也看不见。姥姥笑着说:“傻外甥,往下看,有窝窝的地方才是鸡下蛋的地方。”我便猫着腰,瞪大眼睛,绕着粮垛细细地寻找着下蛋的窝窝。绕了几圈儿后,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粮垛下找到了一颗鸡蛋,上面还有微微的温度。说明刚刚下下,鸡刚离开。回头再看姥姥的蒲萝里,已经拣了十几颗了。我看看手里的鸡蛋,再瞟一眼周围的草垛,再没有拣鸡蛋的信心了。因为周围我也找了个遍,再没有鸡蛋了。可是我也很高兴,说明没有白忙乎。

回家的路上,姥姥边走边说:“这算什么呢?有时候我们不拣鸡蛋,过上一段时间母鸡带着孵出的小鸡回来了。”我惊奇地望着姥姥,以为姥姥在逗我。姥姥见我满脸疑云,认真地说:“真的。”

开始做饭喽。炒鸡蛋烙油饼。

妈妈和面烙饼,姥姥打鸡蛋,负责炒。

只见姥姥拿出一个盆,不一会儿将拣回来的十几个鸡蛋都打了进去。蛋清粘粘糊糊,蛋黄金色透亮。放入两根葱,撒入一小勺盐,使劲儿的打碎。锅中倒了不少胡油,姥姥边倒油边嘴里唸叨着:“给我馋嘴外甥油大点儿吃吧,炒熟了多吃点儿啊。"我半卧在炕上,默默的看着姥姥炒鸡蛋的操作过程。

"嗞溜”,一声连续的响动后,锅里冒出了一股烟和气的混杂味道,伴随着葱味、胡油味、鸡蛋味的混合气味扑鼻而来。铁锅、炭火,在锅里来回翻炒几次,出锅!外面焦黄,里面嫩而不生,农村炒鸡蛋那个香啊,直接引起了我的食欲。我的喉结不由地上下蠕动了好几回。眨眼间,半盆黄里带焦,葱绿蛋黄的炒鸡蛋放到了锅台上。

姥姥看到我馋熙熙眼神不离鸡蛋盆,便给我碗里剩了半碗放到了我的面前。我也确实饿了,不顾別人,三口大两口小地往嘴里扒啦着鸡蛋。炒鸡蛋那个香啊,至今想起来嘴里还满是口水。

吃完饭离开姥姥家的时候,我还在琢磨着姥姥的那句话。临走我还满怀疑问地望了望那个能孵出小鸡的地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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