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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条鱼

原创 阿良写文章

初秋时分,独自去单位附近的世利山庄游玩,山庄类似生态园,里面的鱼塘要更换鱼种,清塘了。清塘过后,在塘底较深的地方,有不少漏网的鲫鱼,水少鱼多,鱼塘下面的污泥也很多,鱼在水里时不时的冒出来,泛起一阵黑黑的浑水,我拿了旁边人们丢弃的舀网去捞,水混缺氧,鱼也分不清南北,一阵的乱闯,便有落网的鱼。等一会水面平静了,没鱼冒出来的时候,我就往水塘里扔几块土坷垃,不一会又有鱼儿乱冒,顺着那黑色的鱼游痕迹,一捞一个准,小半天的功夫,便逮了四五十条。鲫鱼不大,五指来长,成年的鲫鱼也就巴掌大小,但鲫鱼的营养价值颇高,炖汤能促产妇下奶。儿子快满月的时候,就间接地吃了不少的鲫鱼。

将捉回来的鲫鱼往盆里一到,扑扑啦啦的一满盆,鱼张着嘴,喘着气,精力好的上穿下跳。于是挑了些生存能力强的,个头较大的三条鲫鱼喂养起来。

就像儿歌里唱的:一条鱼,水里游,孤孤单单水里游;两条鱼,水里游,摇摇尾巴碰碰头;三条鱼,水里游,大家一起做朋友,做朋友。

将剩余的鱼刮了鳞,去了鳃,除了内脏,又将鱼洗净,费了近两个小时将鱼油炸了,油炸三遍后,鲫鱼焦黄焦黄,满满的一盆,很有成就感。

将焦黄的鲫鱼和白菜在砂锅里一炖,肉嫩汤鲜。

娘家人来了,老婆美滋滋的送点鲫鱼;同事来了,美滋滋的又送走点,三下五除二,满盆焦黄鲫鱼顷刻见底。

崽卖爷田不心疼啊。

将鲜活的三条鲫鱼放到儿子小时候洗澡用的澡盆里,倒上水,三条鲫鱼立马欢快的在水里游来游去,时不时的还来个鲫鱼跳龙门,跳跃到盆外,捡拾回去,不一会又跳出去,儿子不知道从哪里拿个旧蚊帐,用剪子剪了,将鱼盆包了个严严实实,鱼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跃不到盆外了。

将澡盆端到阳台,阳光照过来,鱼游的更加敞亮了。我蹲在旁边欣赏着这水里的鱼,身体一阵惬意,思想一阵遨游:

三条鱼,是一公二母,还是一母二公?都是公的,抑或都是母的?它们有性生活吗?黑夜的时候它们是怎么睡觉?是浮游着还是贴着盆底睡的?它们会为了食品和性而会打架吗?它们快乐吗?

它们的命运到底掌握在谁手里?如果不用蚊帐罩住,它们有的早已香消玉损,自己就结束自己了;如果碰到我心情不爽的时候,我一把便能弄死它们;抑或碰到我懒了,没及时的换水,它们也会见马克思的。

那我们的命运又掌握在谁手里呢?灾难降临时,我们也不知道。飞来横祸,躲也躲不过,比如车祸,比如汶川地震,比如前些年玉树泥石流,那些消失的生命在消失前不也像眼前的鱼一样吗?一样的脆弱,一样的茫然,一样的浑然不知。

晚上脱了鞋子,谁知道明天早上还能穿上不?

但是,可以看出,眼前的鱼是快乐的。每次我换水后,或者投递食物后,或者它们听到我的脚步声,就会欢快的游,身子碰到盆壁上,发出轻微的响声,鱼尾一摆,溅起小小的水花。

在这里风刮不着,雨淋不着,天冻不着,身子饿不着,每一天大概它们都是幸福的。

不由得想到这样一个故事:对画家的画进行评奖,说让画出地球末日人们的表现,有不少画家画出人们的恐惧,贪婪,惊恐等等,但最高分还是给了这样的一幅画,画里儿子在看电视里的动画片,一只猫依偎在儿子的腿边在打盹,爸爸坐在沙发上看报纸,餐厅里妈妈在收拾餐桌上的碗碟,一切都那么的平静,可窗外,有一颗硕大的行星正快速的接近地球!

控制不了自己的命运,索性就享受精彩的每一天吧,

至少,这一刻是快乐的!

三条鱼:等您坐沙发呢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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